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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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章
沈桃原本居住的玉竹林便是人族與妖族相交的地帶，若非必要她也極少去妖界。
從境門穿過，眼前的世界驟然一變。
花草繁茂，大樹遮天蔽日，妖界此時正是半夜，薄霧籠著朦朧的月光，耳邊偶有妖獸談話卻不見蹤影。
小妖獸輕車熟路停在一處小小的院子裏。
“主子，我先回家啦。”它揮動著小翅膀離開。
觀青正要帶沈桃進屋去，屋內卻突然亮起光來，木門吱呀被打開。
一只白虎伸了個腦袋出來，睡意惺忪問：“你怎麽回來了？”轉而看到旁邊的沈桃，睡意全無，虎眼瞪了個溜圓。
沈桃輕挑雙眉，眼神訝異：
“二皇子？”
“二皇子。”
觀青跟著我喊了一聲，又微微垂手恭敬問道：“您朋友的傷還沒有養好嗎？”
白虎帶呆楞楞地點點頭，“啊，是，抱歉，多謝你讓我們借宿這裏，她傷還未好，不便挪動，所以多待了些日子。”
他忙又道：“既然你們回來，我們明日就搬走，打擾了。”
他語氣誠懇，觀青也不再客氣點頭道好。
好在，觀青的家不止一個屋子，他們大可去睡另一間。
“那個，觀青的人族朋友。”
二皇子支支吾吾開口。
沈桃與觀青對視一眼，疑惑回頭，“妖族的稱呼方式很有新意。”
二皇子道：“抱歉，還有一事相求，當我再欠你一個人情，可否告知此前你給她用的什麽藥？可否再求一副？”
原來是這事。
沈桃準備掏藥，似想到什麽，轉頭朝觀青眨眨眼。
“觀青，要給嗎？”
她一副什麽都聽觀青的樣子，二皇子也看了過去。
觀青瞇了瞇眼眸，他當然知道這姑娘腦子裏又想的什麽，無非是再替自己掙個人情。
“能幫上二皇子自是好的，但你的藥似乎也很珍貴。”
沈桃眼神一刻不挪，試圖看明白觀青的意思。
她自是不會煉藥的，這都是師父走之前給她準備的那一缸，說是包治百病，不限制她給別人用，但要求她不能輕易自己使用。
珍貴麽……還有大半缸，應該算多吧。
“那我聽觀青的，這是藥，二皇子拿好了。”
沈桃幹脆在靈戒裏包了三大包出來，觀青與二皇子眼神默默相交。
一個無奈，一個質問。
“多謝。”
“不客氣，以後多多照顧觀青便是。”沈桃笑著搖搖頭，將機會又直接推向觀青。
二皇子悶悶地嗯一聲，什麽都沒說又將門關上。
觀青帶著沈桃去了另一間屋子。
在妖界，他大可自由施展妖術，窗外之樹引一枝進屋，便是今夜他的床。
“你們妖族皇室已經到了連大夫都沒有的地步了嗎？”
沈桃還未打算歇息，盤腿坐在床上。
觀青已經趴在枝上懶洋洋的。
“二皇子為人謙和，老妖皇看重他，偏偏他無心妖族大業，一心只想和那只小狐貍在一起，老妖皇沒殺了小狐貍已是手下留情，他怎敢再帶回六幻宮去？”
沈桃長長“哦”一聲，突然笑道，“你情報網好廣，這都知道，真厲害。”
觀青懶懶地擡擡眼皮，“想打聽點什麽？”
床上那人蹭蹭蹭下來蹲在它面前，手撐著臉頰，與他目光平視。
“人妖對立這些年，你們妖族有愛上人族的先例嗎？”
她眼巴巴地望著。
觀青不避諱：“有，大多都死在了他們摯愛的人族手上。”
“那些與人族有了後代的呢？”
“沒有好下場。”
一室沈默，月光落進來，襯著詭異的氛圍。
良久，沈桃回到床上打坐修煉，默默道了句：“我不會殺你，你放心，以後有事你躲我身後便是。”
觀青笑了笑，沒再接話。
他能感受到，這整個夜晚沈桃都沒有休息，一直在認真的打坐修煉。
直到天亮之後，才淺淺睡了過去。
也正是這時候，外頭開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沈桃也聽到了，她聽到好多小動物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麽，好熱鬧，但聽不清。
幹脆醒來，耳邊終於清凈下來。
觀青早不知去了何處。
開門看去，卻見院外已經排了很多很多的妖獸，他們安安靜靜地等著，等她醒來。
有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血跡。
小妖獸扇著翅膀飛回來，哭訴：“累死妖了，沈桃，你可算醒了，這些都是昨日你們救回來的妖獸，來找你取脖子上的刺鞭的。”
聞言，沈桃微微蹙眉。
這麽多？全都是血，想想就渾身不舒服。
“觀青呢？”
“主子送二皇子還未回來。”
小妖獸乖乖回答，主子走之前讓它聽沈桃的吩咐來著，這是主子帶回來的第一個姑娘，雖說主子一心只想等另一個，但這個於他們有恩，也不能怠慢了。
那一雙雙包含情緒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，沈桃倍感壓力。
但為了觀青能在妖族吃得更開，哎，忍一下吧。
“打幾桶水來。”
吩咐小妖獸一句，便開始挨個給他們取刺鞭。
妖獸們都乖乖的沒有叫出聲，再疼也都忍著，但一個個的眼神藏不住地偷看沈桃。
沈桃眉頭緊蹙，卻還是不忘跟每一個妖獸說上一句：
“報恩找觀青。”
大樹遮蓋，透過枝葉的陽光寥寥無幾，些許落在她臉上，照得瑩潤白皙，低眉垂眼，認真而細致，如同發光的神明。
十裏八鄉的妖獸們都聽說妖界來了個善良的人族，眼巴巴跑來圍觀。
開始還是在樹上墻邊小聲八卦，妖多起來聲音就蓋不住，層層疊加。
小妖獸累死累活扇著翅膀幫沈桃打水。
她要水要得勤，洗過一次就換一盆水，擦手還廢了不少布，感覺自己比沈桃還要忙，累得要死，便也無暇顧及那些妖獸。
日落黃昏，金黃的光從遠處縫隙長長斜斜地透進來。
終於只有最後一只妖獸。
是只小象。
小象可乖，上來便道：“救命之恩無以為報，你得罪獸境，若人族不容你，我願娶你為妻，只不過要委屈你從此住在妖界。”
小象耷拉著耳朵，臉紅紅的，“我修為還不夠，待我強些了也會市場帶你去外面玩。”
‘啪嗒——’
一桶水從空中打翻在地上。
小妖獸怒氣沖沖飛過來，爪子一把揪住小象的大耳朵，沖裏面大聲吼，“主子拼死拼活救你，你怎麽能挖主子的墻角？！”
小象甩了甩耳朵，耍起脾氣，“我又不是三皇子的妖，我是大皇子的，我沒挖主子的……”
後面的話被小妖獸的手死死捂住憋死在喉嚨裏。
“我聽到了。”
沈桃眨了眨眼，嫣然一笑。
小妖□□哭無淚，慌張地擺著手試圖解釋，“你別聽它的，它得了瘋病，胡說八道呢。”
小象甩甩鼻子將小妖獸推開，“我沒胡說，小胖子你別汙蔑我，三皇子可有心上人，又不會娶她，這妖界幾人不知？我知恩圖報又沒錯！”
“啊啊啊——你給我閉嘴！”
氣死了！它當然知道主子有心上人，但這件事絕不能在它這裏暴露出去！大皇子手下的妖獸就是笨到讓妖討厭！
小妖獸體型膨脹好幾倍，揪著象耳朵和它扭打在一處。
沈桃趕忙起身推開，免得被殃及池魚。
上輩子撿了個修仙界第一大宗的少宗主，這輩子撿了個妖界三皇子。
哇，她真牛，實力還是一如往常正常發揮。
周圍圍觀的數百妖獸都傻楞楞看著小妖獸與小象幹架，隨即反應過來，有妖大罵：
“你們大皇子手下的能不能幹點事兒！好心救你們還壞主子事兒！”
“還敢打妖？！打狗還看主子呢！”
“不做虧心事，不怕妖說漏嘴！怪得了別妖嗎？”
“你們三皇子騙人家小姑娘還有理了？”
沈桃是怎麽也沒想到，人族口中一直團結無比的妖族內訌是這個樣子。
樹葉都被嚇得收起枝葉，沈桃仔仔細細洗幹凈手，坐在凳子上看，黃昏下百妖對罵，不知誰先動了手，雙方混戰起來，打得天昏地暗，大罵聲也不曾斷絕。
卻始終沒有一只妖用妖術，純純肉搏。
或許這始終是觀青的地盤吧，大皇子手下的妖獸很快被死死壓制，毫無反抗之力。
可那張嘴也不擾人。
觀青趕回來時，就看見餘暉籠著窩在椅子裏的沈桃，像照著一只慵懶的小貓，她笑得正歡，臉上意猶未盡，除此之外，無一是美。
雖說最嚴重的也就是被薅了一把頭頂的濃密毛發，卻也很不雅觀。
眾妖見觀青回來都閉緊了嘴不敢開口，邊緣上的已經貓著身子準備開溜。
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觀青猜到半點妖族內部的原因，無奈笑道。
小妖獸松開小象漲紅的大耳朵，戰戰兢兢飛到主子身邊，結結巴巴說不出話，“主子……”
眾妖神色都不對勁，觀青也意識到什麽。
便見沈桃豎起大拇指：“好玩，可愛，三皇子的妖獸比大皇子的厲害。”她發自內心的誇讚。
觀青默了。
百妖逃了。
“抱歉。”
觀青也不含糊，直接道歉。
沈桃走上前，蹲在他面前，不再動手動腳，聲音也平靜下來：
“你有心上人為何從不同我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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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桃原本居住的玉竹林便是人族與妖族相交的地帶，若非必要她也極少去妖界。
從境門穿過，眼前的世界驟然一變。
花草繁茂，大樹遮天蔽日，妖界此時正是半夜，薄霧籠著朦朧的月光，耳邊偶有妖獸談話卻不見蹤影。
小妖獸輕車熟路停在一處小小的院子裏。
“主子，我先回家啦。”它揮動著小翅膀離開。
觀青正要帶沈桃進屋去，屋內卻突然亮起光來，木門吱呀被打開。
一只白虎伸了個腦袋出來，睡意惺忪問：“你怎麽回來了？”轉而看到旁邊的沈桃，睡意全無，虎眼瞪了個溜圓。
沈桃輕挑雙眉，眼神訝異：
“二皇子？”
“二皇子。”
觀青跟著我喊了一聲，又微微垂手恭敬問道：“您朋友的傷還沒有養好嗎？”
白虎帶呆楞楞地點點頭，“啊，是，抱歉，多謝你讓我們借宿這裏，她傷還未好，不便挪動，所以多待了些日子。”
他忙又道：“既然你們回來，我們明日就搬走，打擾了。”
他語氣誠懇，觀青也不再客氣點頭道好。
好在，觀青的家不止一個屋子，他們大可去睡另一間。
“那個，觀青的人族朋友。”
二皇子支支吾吾開口。
沈桃與觀青對視一眼，疑惑回頭，“妖族的稱呼方式很有新意。”
二皇子道：“抱歉，還有一事相求，當我再欠你一個人情，可否告知此前你給她用的什麽藥？可否再求一副？”
原來是這事。
沈桃準備掏藥，似想到什麽，轉頭朝觀青眨眨眼。
“觀青，要給嗎？”
她一副什麽都聽觀青的樣子，二皇子也看了過去。
觀青瞇了瞇眼眸，他當然知道這姑娘腦子裏又想的什麽，無非是再替自己掙個人情。
“能幫上二皇子自是好的，但你的藥似乎也很珍貴。”
沈桃眼神一刻不挪，試圖看明白觀青的意思。
她自是不會煉藥的，這都是師父走之前給她準備的那一缸，說是包治百病，不限制她給別人用，但要求她不能輕易自己使用。
珍貴麽……還有大半缸，應該算多吧。
“那我聽觀青的，這是藥，二皇子拿好了。”
沈桃幹脆在靈戒裏包了三大包出來，觀青與二皇子眼神默默相交。
一個無奈，一個質問。
“多謝。”
“不客氣，以後多多照顧觀青便是。”沈桃笑著搖搖頭，將機會又直接推向觀青。
二皇子悶悶地嗯一聲，什麽都沒說又將門關上。
觀青帶著沈桃去了另一間屋子。
在妖界，他大可自由施展妖術，窗外之樹引一枝進屋，便是今夜他的床。
“你們妖族皇室已經到了連大夫都沒有的地步了嗎？”
沈桃還未打算歇息，盤腿坐在床上。
觀青已經趴在枝上懶洋洋的。
“二皇子為人謙和，老妖皇看重他，偏偏他無心妖族大業，一心只想和那只小狐貍在一起，老妖皇沒殺了小狐貍已是手下留情，他怎敢再帶回六幻宮去？”
沈桃長長“哦”一聲，突然笑道，“你情報網好廣，這都知道，真厲害。”
觀青懶懶地擡擡眼皮，“想打聽點什麽？”
床上那人蹭蹭蹭下來蹲在它面前，手撐著臉頰，與他目光平視。
“人妖對立這些年，你們妖族有愛上人族的先例嗎？”
她眼巴巴地望著。
觀青不避諱：“有，大多都死在了他們摯愛的人族手上。”
“那些與人族有了後代的呢？”
“沒有好下場。”
一室沈默，月光落進來，襯著詭異的氛圍。
良久，沈桃回到床上打坐修煉，默默道了句：“我不會殺你，你放心，以後有事你躲我身後便是。”
觀青笑了笑，沒再接話。
他能感受到，這整個夜晚沈桃都沒有休息，一直在認真的打坐修煉。
直到天亮之後，才淺淺睡了過去。
也正是這時候，外頭開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沈桃也聽到了，她聽到好多小動物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麽，好熱鬧，但聽不清。
幹脆醒來，耳邊終於清凈下來。
觀青早不知去了何處。
開門看去，卻見院外已經排了很多很多的妖獸，他們安安靜靜地等著，等她醒來。
有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血跡。
小妖獸扇著翅膀飛回來，哭訴：“累死妖了，沈桃，你可算醒了，這些都是昨日你們救回來的妖獸，來找你取脖子上的刺鞭的。”
聞言，沈桃微微蹙眉。
這麽多？全都是血，想想就渾身不舒服。
“觀青呢？”
“主子送二皇子還未回來。”
小妖獸乖乖回答，主子走之前讓它聽沈桃的吩咐來著，這是主子帶回來的第一個姑娘，雖說主子一心只想等另一個，但這個於他們有恩，也不能怠慢了。
那一雙雙包含情緒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，沈桃倍感壓力。
但為了觀青能在妖族吃得更開，哎，忍一下吧。
“打幾桶水來。”
吩咐小妖獸一句，便開始挨個給他們取刺鞭。
妖獸們都乖乖的沒有叫出聲，再疼也都忍著，但一個個的眼神藏不住地偷看沈桃。
沈桃眉頭緊蹙，卻還是不忘跟每一個妖獸說上一句：
“報恩找觀青。”
大樹遮蓋，透過枝葉的陽光寥寥無幾，些許落在她臉上，照得瑩潤白皙，低眉垂眼，認真而細致，如同發光的神明。
十裏八鄉的妖獸們都聽說妖界來了個善良的人族，眼巴巴跑來圍觀。
開始還是在樹上墻邊小聲八卦，妖多起來聲音就蓋不住，層層疊加。
小妖獸累死累活扇著翅膀幫沈桃打水。
她要水要得勤，洗過一次就換一盆水，擦手還廢了不少布，感覺自己比沈桃還要忙，累得要死，便也無暇顧及那些妖獸。
日落黃昏，金黃的光從遠處縫隙長長斜斜地透進來。
終於只有最後一只妖獸。
是只小象。
小象可乖，上來便道：“救命之恩無以為報，你得罪獸境，若人族不容你，我願娶你為妻，只不過要委屈你從此住在妖界。”
小象耷拉著耳朵，臉紅紅的，“我修為還不夠，待我強些了也會市場帶你去外面玩。”
‘啪嗒——’
一桶水從空中打翻在地上。
小妖獸怒氣沖沖飛過來，爪子一把揪住小象的大耳朵，沖裏面大聲吼，“主子拼死拼活救你，你怎麽能挖主子的墻角？！”
小象甩了甩耳朵，耍起脾氣，“我又不是三皇子的妖，我是大皇子的，我沒挖主子的……”
後面的話被小妖獸的手死死捂住憋死在喉嚨裏。
“我聽到了。”
沈桃眨了眨眼，嫣然一笑。
小妖□□哭無淚，慌張地擺著手試圖解釋，“你別聽它的，它得了瘋病，胡說八道呢。”
小象甩甩鼻子將小妖獸推開，“我沒胡說，小胖子你別汙蔑我，三皇子可有心上人，又不會娶她，這妖界幾人不知？我知恩圖報又沒錯！”
“啊啊啊——你給我閉嘴！”
氣死了！它當然知道主子有心上人，但這件事絕不能在它這裏暴露出去！大皇子手下的妖獸就是笨到讓妖討厭！
小妖獸體型膨脹好幾倍，揪著象耳朵和它扭打在一處。
沈桃趕忙起身推開，免得被殃及池魚。
上輩子撿了個修仙界第一大宗的少宗主，這輩子撿了個妖界三皇子。
哇，她真牛，實力還是一如往常正常發揮。
周圍圍觀的數百妖獸都傻楞楞看著小妖獸與小象幹架，隨即反應過來，有妖大罵：
“你們大皇子手下的能不能幹點事兒！好心救你們還壞主子事兒！”
“還敢打妖？！打狗還看主子呢！”
“不做虧心事，不怕妖說漏嘴！怪得了別妖嗎？”
“你們三皇子騙人家小姑娘還有理了？”
沈桃是怎麽也沒想到，人族口中一直團結無比的妖族內訌是這個樣子。
樹葉都被嚇得收起枝葉，沈桃仔仔細細洗幹凈手，坐在凳子上看，黃昏下百妖對罵，不知誰先動了手，雙方混戰起來，打得天昏地暗，大罵聲也不曾斷絕。
卻始終沒有一只妖用妖術，純純肉搏。
或許這始終是觀青的地盤吧，大皇子手下的妖獸很快被死死壓制，毫無反抗之力。
可那張嘴也不擾人。
觀青趕回來時，就看見餘暉籠著窩在椅子裏的沈桃，像照著一只慵懶的小貓，她笑得正歡，臉上意猶未盡，除此之外，無一是美。
雖說最嚴重的也就是被薅了一把頭頂的濃密毛發，卻也很不雅觀。
眾妖見觀青回來都閉緊了嘴不敢開口，邊緣上的已經貓著身子準備開溜。
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觀青猜到半點妖族內部的原因，無奈笑道。
小妖獸松開小象漲紅的大耳朵，戰戰兢兢飛到主子身邊，結結巴巴說不出話，“主子……”
眾妖神色都不對勁，觀青也意識到什麽。
便見沈桃豎起大拇指：“好玩，可愛，三皇子的妖獸比大皇子的厲害。”她發自內心的誇讚。
觀青默了。
百妖逃了。
“抱歉。”
觀青也不含糊，直接道歉。
沈桃走上前，蹲在他面前，不再動手動腳，聲音也平靜下來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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